堕胎是青春电影里的情结和主旋律，人流广告遍地走，而性教育却犹如洪水猛兽。在这里，没有宗教引导的对生命的敬畏，却有源于逐利驱动地对相关信息的歪曲。再加上因为历史与文化的原因，因为时机或是宿命，各种避孕方法，在这块土地上，都没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土壤……我曾经请一位医学生画他自己工作过的人流室：三个房间连成一串：等候室、手术室和休息室。等候室狭长，进门处一张登记桌，手术室里有两张手术台。那是一个二线医院，日人流手术量淡季大约在7、8台，旺季会有10台以上。所谓旺季，通常会出现在五一、国庆等小长假之后。「那是个，嗯，你进去一次就不想进去第二次的地方……」他说。「惨白惨白吗？」我问。「也不是，地面灰灰的，医院那种花岗岩一样的，冷冰冰却没有其他手术室那种无菌的感觉……还有一点，因为构造的原因，等候室的人可以望见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处理吸出的胚胎，我都不能想象那些（等候手术的）人心里会怎么想。」中午12点半，医院的计划生育门诊，医生仍在当班。诊室外排队的人并不多，医生面前的就诊者却也是一个接一个，络绎不绝，还时不时有人从打开的门洞里探头进来，这里是没有隐私的。就在那个中午，我碰见一个小姑娘，她留着日本动漫书里齐刘海和前短后长发式，正怯怯地向医生描述她的「病情」：「医生，嗯……我，怀孕了。」姑娘脸往羊羔绒衣领里又缩了缩，病历上的年龄栏赫然写着：18。医生叹口气，跟她确认：「不想要的，考虑清楚了？」姑娘皱着眉拼命点头……医生告诉我，「这种支支吾吾的，其实不多。毕竟，想清楚了才会过来。」计划生育门诊，在这个名字在中国有特殊含义的门诊，就诊者可以粗略分为两类：45岁以下的来人流，45岁以上的前来取环。前者的人群又主要分两类：胚胎死掉了需要清宫的，胚胎活得很好却不适合降生的。这个门诊的预约异常「火爆」：那是个周二，可无痛人流手术已经约到了下周一。千万台手术背后